贾张氏冷哼一声,不理他,低头接着剥瓜子,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像是在骂,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不高,却带着股不甘心。
赵爱民站着,忽然觉得脚底发痒,他低头一看,那些风吹乱的瓜子壳已经飘到了他脚边。他皱了眉,伸脚轻轻一勾,把壳拨开,动作克制,却带着分外明显的厌恶。他知道,他的怒火不光是因为这堆瓜子壳,更是因为这瓜子壳背后的那种懒散、自私和理直气壮。
他忽然想起他母亲在世的时候,院里哪怕只落了一片树叶,她也得拿笤帚扫三遍,扫完还要洒水。他也想起早几年还算清静的那些日子,院子里不吵不闹,大人有话悄悄说,孩子们光脚在青砖上跑,笑声清脆,现在呢?人还在,院子却变了味。
风又起了些,吹动了贾张氏腿边那堆瓜子壳,一片一片往四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