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爱民端起饭碗,舀了一口,咸中带辣,正如这院子里的日子,清淡中总有火苗跳跃。
隔日清晨,赵爱民刚开门,就见院中围了一圈人,个个神情复杂。他一皱眉,快步走过去。人群自觉让开条缝儿,只见中间的井边,躺着一件破衣服和一只布袋,袋口散着些黏糊糊的残渣,还有几只苍蝇正在盘旋。
“怎么回事?”他皱着眉问。
一个中年汉子低声道:“听说昨晚贾张氏又出来了,这布袋就是她丢的。”
赵爱民眼神一冷,“丢哪儿?”
“你屋后。”
这一句如石入湖,掀起层层涟漪。
他没说话,抬脚就往屋后走去。绕过屋角,果不其然,在靠墙的那片空地上,堆着一堆湿漉漉的烂菜叶、破布条和几块碎鸡骨头,已经有几只野猫在边上翻找。
赵爱民站定,沉默了一会儿。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低声咕哝了一句。
回身时,他脸色已经恢复了冷静,只是步伐更沉了些。
午后,他去集市转了一圈,带回来几块厚木板和一捆铁丝。邻居们见他一声不吭地忙活起来,有几个男人也凑过来搭手。
“赵哥,你要搭棚子?”
“不是,封地。”他答得干脆。
几人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到了黄昏,一道半人高的简易围栏立在了屋后,把那片原本空置的土地围得严严实实。围栏虽粗糙,却稳固实用。赵爱民将最后一根铁丝扎紧,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
“这下,看她往哪儿倒。”
刚准备收工,就见对面巷口闪出一道人影,贾张氏站在那儿,满脸讥诮地盯着他手中的工具。
“呵,这都怕成啥样了?还封地儿了呢。赵爱民,你是怕我走夜路不小心撞你屋里来?”
“不是怕你撞,是怕你吐。”赵爱民淡淡道,语气不带一丝波澜,“你那口水,溅哪儿哪儿臭。”
“你——”贾张氏气得差点踉跄,想扑上来,又被那新围起来的木栅栏给挡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