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眸看向姜燕燕,道:“哀家这每一步,都已是当时再三权衡的最佳选择,纵是重来,哀家的选择也不会变。”
姜燕燕垂眸,心中涩意渐渐染上了眼眶,一直以来,她都受懊悔所困,难以挣脱,太后这话斩钉截铁,倒敲得她心头一震!
直到回了承乾殿,她还在细细嚼着太后的话。
赤夜央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拉过她的手,皱眉道:“王祖母为难你了?”
姜燕燕一怔,摇头道:“没有啊。”
“那手上怎么这么多汗?”赤夜央问道。
姜燕燕这才发觉,她冷汗涔涔,早已浸湿了后背。
王权威压,她始终无所适从,但她不欲深入这话题,遂转了话头,说起了更重要的事。
“二郎可还记得馨妃?她是怎样的人?”她问道。
赤夜央愣了一下,目光垂落在半空中,片刻后回道:“印象中她与母后完全不同,母后温柔内敛,她则喜形于色,似是经常使性子,不过她们感情甚笃,我那时还小,再细的便记不甚清了。”
他说罢,眉峰微挑:“怎么了?”
“完全不同的性子……”姜燕燕喃喃着,心思飞转。
赤夜央也没有催她,只静静地看着她。
姜燕燕斟酌再三,开口道:“方才太后说起了王后,赞她本性纯良,但自从馨妃去世就变了秉性。”
她顿了顿,踌躇了一下,还是迎上了他的目光,道:“可俗话说秉性难移,虽说兔子急了是会咬人,但也不会真的变成恶兽!”
只见赤夜央眉心微动,渐渐变了神色,姜燕燕心一横,将心里疑惑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
“赤夜辰就在王后的眼皮子底下,无论是毒害王君还是太后,王后应是知晓的!”
“莹心也是从王后那儿出来的,她的所作所为,王后也不可能全不知晓!还有扣了所有医官的事,她瞧着也不似毫不知情!还有那会儿坤元殿里的反常!”
“这桩桩件件,且不论别的,秉性良善之人,怎会见死不救?”
“我仔细瞧过二郎那块碎玉,显然王后并不擅琢玉,要亲手做出来,当初是用了大心思的,可这般爱子之人,二郎这回死里逃生,又怎会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