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循半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身边的侍儿在看到刘姜进来后慌张了一瞬。
刘姜本想责问,但看到儿子强撑着的模样,心又软了下来,忙来到榻边:“你适才去看孙绍了?自己都没有好全,还顾着旁人做什么?”
周循皱眉道:“他到底是寄宿我家,如今因我受难,我若不使人时常看顾,如何对得住孙将军?”
刘姜以手抚褥,皱眉道:“糊涂儿,这也不是你该考虑的事。”
周循眉头紧锁,固执地说道:“当初是他帮我挡下了马蹄,无论如何,我都欠他一条命。若是不思报答,岂不是有违我周氏家风?”
刘姜心道也不是不让对方报答,只是这样恩情一结,两家人下一代又会是牵扯不断。
想到这里,刘姜也不再劝,叮嘱了几句注意身子后,便起身离去。
这时张松正好将那群太学生打发离去,匆匆跟了上来,看样子是有事禀报。
“你还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刘姜叹息一声,在知道事难如愿后,她心中感到一种莫名的疲惫。
“谨喏。”张松并未察觉到对方的情绪,躬身揖道:“说起来还是周尚书提醒,指了一条‘蹊径’,让在下颇有所得。”
“难为他还能记挂家里。”刘姜冷哼一声,心里却是熨帖不少:“你且说你有什么所得。”
“当日曹植、王粲等人饮酒作乐,酩酊而归,衣衫俱是轻薄不整,言语行迹也皆不同于往常,仿佛不单是因醉酒所致。”
刘姜闻言不以为怪:“酒醉之人疯言丑态,数见不鲜,不是因为醉酒,又能是因为什么?”
张松沉声道:“殿下可曾听闻‘石药’?”
刘姜素日也算是博学好读,但论及岐黄之术,却是一头雾水:“这是何物?”
张松解释道:“石药也被称之为仙药,当年孝武皇帝时,有方士烧炼金石,以成丹药,称其可去病强身,服之使人五脏沸腾,步履轻浮,如坠云端,须饮冷酒方能发散其热,否则必伤及肺腑。”
刘姜愣怔一瞬,还是没明白张松要表达的意思:“你是说曹植等人当日以石药助酒?可这又如何,章律中难道还有不许服药一款?”
张松摇了摇头,律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