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大哥婚宴上认识个戏班的小兄弟,连名字都没来得及问,对方就被舅舅的卫队抓走了。
商隐不忿,去找罗副官要人。
罗副官二话不说拒绝了他。
商隐急了:“我可以作证,他跟这事儿绝对没关系!”
“对不起少爷,这个您说了不算。”罗副官不会拐弯抹角。
商隐放下身段,可怜巴巴地哀求:“罗副官,景沅哥哥,求你放他一马吧!舅舅要是追究起来,你就说人是我……”
没等他说完,罗副官拔腿就跑——撒娇的商隐让他心如鹿撞,他自忖定力有限,不能让商二爷这张俏脸扰乱了心神。
商隐气得跺脚,转而奔向正房。
果然爹娘和舅舅都在场,地上残留着血迹,医生卫兵们乱哄哄忙活一阵,刚刚散去,大哥商潜便拉着新娘子火急火燎地来了。
商潜从进门嘴就没停,说了什么,商隐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的目光只在一个人身上,他的英文老师,他刚过门的嫂子,杜婧宜。
商隐心乱如麻——就在今天,他最敬仰最爱慕的英文老师,竟然嫁进了自己家门,做了自己的嫂子!
他心中苦闷,偶遇个戏班来的男孩儿,一见如故,拉着人家陪自己喝酒。结果没喝上几坛,人被抓走了。
商隐碍着舅舅的伤势,不敢开口求情。他恨自己时运不济,恨自己懦弱无能。恨来恨去,恨不能一头撞死。
话说回来——大哥究竟有什么好?
不过是模样长得俊一点,英文说得溜一点,做事罗曼蒂克一点,世间好男儿多得是——譬如自己,杜老师怎么偏就看上了他?
无可奈何,商隐问候了兄嫂,落寞地独自回房。
午夜,商府沉睡在夜色中,唯有薛宗耀书案前的一盏台灯,散发着暖黄的光。
光朦朦的,带了点醉意。
伤口开始火辣辣地疼,薛宗耀无法入睡。既然他睡不着,让他失眠的人就要倒霉。
此刻,他盯着地砖上那一抹惨淡月光似的身影,目光从那人被汗水润湿的发梢,一路向下,勾勒至白皙匀称的脚踝,再到赤/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