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他要是得逞了,我这辈子就算毁了。”薛靖淮咬牙切齿。
“有这么严重?”商隐故作无知。
薛靖淮却打个哈哈岔开了话题,没再往下说。
其实薛靖淮没有夸张。他才二十出头,借着父亲的光,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旅长,但如今天下虎狼横行,自己又资历太浅,别说薛宗耀横死,就算只是下野,恐怕薛家的家底儿也得让人生吞活剥了去。
所以,动他可以,动他老子却万万不行,薛宗耀遇刺的时候,他正在天津练兵,得了消息连夜就奔过来了。
两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薛靖淮一指病房,轻蔑地比划:“你说,就他,那脸都没我巴掌大,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也敢当着那么多人行刺?”
商隐回想昨夜情形,感慨:“话不能这么说,人不可貌相啊。”
薛靖淮愤然:“我看老头子是不想在你哥大婚的时候开杀戒,不如我来解决了他,彻底绝了后患!”
“挺会揣摩你爹的心思,”商隐幽幽一笑,“当心马屁拍到蹄子上!”
“啥意思?”
“听罗副官说,舅舅不仅不杀他,反而把他送医院,派人好生照顾,你自己品吧。”
“这……”薛靖淮有点懵了,“这到底啥意思呢?”
“舅舅是何等人物,处理一个小小刺客,是杀是留,心中自有计较,用得着你替他做主?再说了,舅舅就你一个儿子,你又何必费心揣度他的心思,早晚……”商隐似笑非笑地推了他一把,“还不都是你的。”
薛靖淮若有所思,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我先放过他,这账以后再算也不迟。”
薛靖淮起身回病房,他一进来,士兵们纷纷闪避,他径直走到床前,见叶青阑仍闭着眼,静得似乎没了呼吸。
“喂!”薛靖淮虚张声势地掏出枪,捅了捅叶青阑的心窝,“别给我装死!”
捅到了伤口,叶青阑疼得皱起眉头,别过脸去,仍是懒得看他。
叶老板骄傲惯了,薛靖淮这种纨绔丘八,实在入不了他的眼。
恨意中无端掺入几分恼怒,薛靖淮一把薅住叶青阑的衣领,像拎一只兔子似的,轻松把他提起来,牵动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