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这样，顾轻言还是怕自己突然抽出手，会磕坏安然的牙弄伤他，于是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第二天晚上，他还给我烤了两根大玉米，笑着说给我磨磨牙，这样晚上饿了就不会咬人了。”
“他好傻，连借口都替我找好了。”
可顾轻言明明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清楚安然咬自己的原因呢。
只是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那残破的自尊，给了他生而为人的尊重，也会原谅他犯的错。
他一直都很幸运，从一开始遇到的就是心软的神。
“我很多时候都在想，我那么坏，他们很快就会丢下我了。”
没有人喜欢坏孩子的。
“可我始终没有被抛弃。”
“具象化的爱，是能教会人成长的。”
他小时候真的坏透了，打过姐姐，咬过哥哥，踢过师父，扯过师伯，踹过师叔。
他也曾后悔过，不应该做那么多错事的。
而现在的他，长成了人人艳羡的模样。
是师父眼中的乖徒儿，是哥哥姐姐眼中的乖弟弟。
被爱包围长大的孩子，收起了浑身的尖刺，也学会了怎么爱人。
安然转过身，眸色认真，带着仇当从未见过的深色。
“仇当，如果有一天你还是学不会怎么爱人，那一定是我不够爱你。”
一个有心想学，一个有心会教。
又怎么可能学不会呢？
如果不能，那或许是不够爱，舍不得倾注全力去爱一个人。
安然半垂下眼帘，继续坦白，“我不否认，你现在还在我的观察期内，我也给不了你什么承诺。”
“如果你只是想玩玩而已，那我也可以及时抽身。”
在这段感情中，安然从一开始就做好了随时抽身的准备。
可是慢慢的，当仇当逐渐渗透到他的生活时，他才发现，或许，他可以放下戒备，再任性一次。
仇当，是他人生中从未设想过的变数。
喜欢上这个人，是他记事以来做过最出格的事。
听到这里，仇当不太确定地问，“那你现在当真了，对吗？”
“嗯，”安然对上他那双暗含期待的眼睛，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