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宠这个,过几年宠那个!你见过他的不堪,后来的新人,对他都是顶礼膜拜,换着花样哄他开心。待他有一天,遇着了更新鲜的人,你又该如何自处?”
香玉一张艳艳的脸凑到她跟前,两人近得呼吸可闻。
云裳下意识紧抿双唇,退去一小步。
香玉见她惊慌到缺了血色,又好心似地同她讲:“云姑娘不妨想想清楚?我能帮到你,但是——时间不多了。”
“你一个做了多年暗子的人,怎的?突然转性了,要帮我了?若说天下谁最希望我死,你应该是头一个。”
香玉一句句话,搅得人心越发的乱,云裳已经被逼得避无可避。
她从香玉和晏南修嘴里,听到了不同的乔先生,似乎拼凑出了晏南修前十四年的人生。
那是一个连南修自己都不知道的,规划出来的人生!
云裳在在遥吾山上见过乔先生,他在的那几天,晏南修话都变少了许多。
香玉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嘲讽和不屑,眼底透出几分凝重说。
“云姑娘说笑了,你是小公主的生母,我自然希望你能活好。但是你是江湖中人,不了解皇宫里的复杂程度,不是从小耳濡目染,极易踏错啊!我都是为你着想。”
“你才是说笑了,你和我说这么多,皇妃也和我说过,话虽不同,意思都一样。”
云裳嘴角生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纹,不急不徐地说。
“他的本性当真如你所说那般敏感冷漠,多疑又残暴吗?香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啊?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在逼迫他,逼他成为你们期望的人!”
“他为何死死抓着我不放手,这是他的无声反抗!如果不是南修身边每个人都在逼他,以他的聪明和洒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对了,多谢你今夜的剖心吐露,我如今有点儿理解他了。”
云裳强忍着喉部的酸胀又说:“你们的目的达到了,只是他长大了,不受控制了。以后的路让他自己走吧。”
一片夜风刮来,香玉竟觉得后脊发凉,她拢了拢手腕说:“原来云姑娘早就想清楚了,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