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儿,你真是糊涂,你这时候云凡说出了身世,不仅不能改变什么,还会把他置于危险的位置,父皇若是知晓他起了疑心,你觉得还会留下他吗?”
“你们挑明了?”
晏南修顿了顿道:“他在我身边这么久,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有几件事情是瞒得过去的,你不能再出去了,我不敢保证下次还能把父皇的人截住。”
云裳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一脸紧张地问:“你上次没有骗过皇上吗?”
“父皇生性多疑,我从未奢求能能骗过去,我眼下还在软禁,不能同父皇撕破脸,你把自己藏好一日,云凡便能平安一天。”
“何意?
“云裳,你到如今还不明白吗?云凡能牵制住你,如果父皇动了云凡,我便无所顾忌。”
云裳似乎听明白了,他们明明是父子却要相互制衡,帝王家的血脉亲情在天下面前不值一提,半点也比不上寻常人家。
权利又有何意义?
她从晏南修那一句无所顾忌里面,好像听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很难想象他当初孤身一人回到京都经历了什么。
也许是为了自保,也许是想在朝堂中站稳脚跟,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深陷其中,谋略和城府早已不是她能窥见的。
“南修,我想以你的能力要送我走,去一个皇上找不到的地方也不难的。”
云裳的话说得很隐晦,其实是揭开了晏南修的私心,在他身边大半年了,他暗地里的势力云裳摸清楚了不少。
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想,皇上用云凡牵制她,晏南修又何尝不是用云凡在要挟她,他们两有人没有什么不同。
晏南修略微把头偏向一边,“眼下还不是时候。”
又在逃避,这种感觉十分糟糕,云裳披了件衣衫坐起来道。
“放心吧,为了云凡我不会再出去,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你也别忘了答应过我的,倘若有机会记得给云家一个交待。”
既然她活着有用,就要努力活着,和云凡说出身世是形势所迫,也不见得全是坏事,万一有一天她看不到结果了,云凡也能看到。
窗外的月光从窗花中照射进了屋,落在晏南修半暗半明的脸上,一双眼睛充斥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