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他们认识已这么久,而她见过他诸多狼狈不堪的模样,他的不成熟、他的脆弱,他的笑与泪。
来到南迦前,时锦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竟会如此亲密地参与进另一个人的生活中,并甘之如饴。
两人在手术室外守候了许久,那刺眼的抢救中一直没有熄灭,两人的心都高高提着,时间缓缓滑过,到了中午,手术室的门还没开,时锦下楼去买了两份盒饭回来,就坐在手术室外吃了。
不过谁也没吃几口,他们都没胃口。
手术一直进行到下午3点,紧紧闭合的大门轰然打开,一张病床推了出来,瘦小的老人无知无觉地躺在病床上,周身插满了各种管道,头顶缠着绷带,面上毫无血色。
“医生,我婆婆怎么样?”沈佳煦连忙上前,询问手术的医生。
此时此刻的少年又抛去了方才的脆弱,神情虽有些焦急,面色却相当沉稳,语气也很镇定,比时锦刚到医院时的表现好太多。
好像一夕之间,他忽然成熟长大了。
时锦却明白,成熟才是沈佳煦的常态,在大部分大人眼里,沈佳煦相当早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时常显露出小孩子的幼稚和一些少年人的脆弱。
她总说他十七岁是个未成年,实际上很多时候,他比许多成年人更可靠。
“情况不太好,接下来她得在icu住一段时间,能不能救回来还要再看。而且就算救回来了,也说不准,总之,家属做好准备吧。”医生叹息的说,“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
时锦看见沈佳煦眼底浮现水光,可很快,那水光便又隐没了。
少年哑声说:“谢谢医生,麻烦你们了。”
病床被推进了icu,这里的病房是不允许患者进去的,他们连看老人一眼都不行。
沈佳煦侧头,对时锦说一声:“姐姐,我去打个电话。”
时锦:“好。”
他去了不远处的消防通道,时锦能猜到他打给谁,到这时候,唯一能联系的人也只有他妈妈了。
时锦站在走廊里,隔着玻璃看向icu里面的沈奶奶。
她非常感激这位老人,在她刚从陈家离开,一个人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正是彷徨无助时,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