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过来检查，说老人确实醒了，但她现在的意识还很模糊，还需要再观察。
时锦和沈佳煦两人试过，的确，虽然老人家睁着眼，但她并不会看他们，眼底光芒浑浊，只会无知无觉望着虚空。
不过能醒来，到底也是好的。
又过了两天，沈奶奶的意识似乎在渐渐恢复，她眼珠会转动了，时常看着照顾她的沈佳煦和时锦，嘴唇张合着，像是想说话却又无力说出。
每到这时候，时锦和沈佳煦便会轻轻握着她的手，一声声喊她。
老人家眼珠里便慢慢流出泪水，顺着眼角滑到花白发里。
这期间沈佳煦给沈母打了两次电话，两次都不欢而散。
时锦从未见过少年那样暴怒的样子，一双眼恨的发红，看着手机的眼神，好像要将它砸掉。
对于沈母的情况，时锦始终不太了解，也没有去探究。
沈佳煦和沈母联系过的这天晚上，沈奶奶忽然清醒过来。
那时是凌晨3点，一般都是时锦守后半夜，她不想让沈佳煦熬太晚，他毕竟还要上学。
一开始她听见床头老人发出细细的呓语，还以为是幻听，凑近了一看，才发现老人双眼清明，显然是醒过来了。
时锦心中涌现出巨大的喜悦，连忙将沈佳煦叫醒。
两人凑到床前，把老人扶着靠坐起来，听老人说话。
老人家今晚状态异常地好，她似乎也有了力气，一双手颤颤巍巍的，一边握住两人的一只手。
她喘息着，胸腔里发出低低的嗡鸣，艰难的说：“佳佳，小锦啊……你们、你们都是好孩子，以后也要、好好的。你们都没有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这一刻，时锦心中蓦然有了某种预感。
老人一双眼清亮地好像明了了一切似的，深深望着病床前两个年轻的孩子，她握着他们的手，将一大一小两只手缓缓叠在一起。
常言道，久病床前无孝子，可她这辈子到老了，却遇上两个善良的好孩子。
老人家欣慰地笑了笑，做完这个动作，她的心便像是放下了一大半，那口撑着的精神气儿开始消散，神色也有些萎靡。
沈佳煦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