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努力爬起来,情绪激动之下她忘了走路,几乎是爬到了栏杆边,她使劲全力把耳朵往外伸,栏杆冰冷,她又觉得太好了,这么鲜活的声音,有力活泼。
太好了,终于听到了。
是问探出去听,听得模模糊糊,只有那个年轻人的怒吼。
她不由得有些担忧,是又被抓来的吗?
恐怕是的,那愤怒都遮盖不住的惊恐,她再熟悉不过了,她曾经也是这样的,声嘶力竭地发泄,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不好惹。
但谁都知道这样的虚张声势一戳就破,泡泡也没有弱小的人伪装出来的勇敢脆弱。
“十一号,是…是来人了吗?”
突兀的身影传来,怯怯的带着哆嗦,听声音似乎是个女生,只是太过沙哑,好像太久没有开口说过话。
是问警惕不回答。
那人急忙追问:“是来人吧?是来人了吧!十一号,你听见了,来人了,这地方终于有点人气了。”说着她悲怆哭泣。
她不等是问的回答,她也不需要,她更像是需要一个听众,她自言自语道:“你来的时候,我又开心又难过,我还跟你打过招呼,我是十号。”
“十号?什么时候?”
“你不记得了吗?也是这地方要把我们折磨死啊,来你也坚持不过一个月,一个月很长了,你很厉害,我总感觉你变了,你开始和我们一样了。”
“什么一样了?”
“木头人呀,这些天杀的狗东西,他们要把你变成一个奴隶,这让人怎么受得了。”
是问沉默不下去了,她快听不到那年轻人的声音了,那声音好像拔掉了塞子的浴缸,水一点点溜走。
那是生命挣扎的声音,最是鼓舞她不断摇摆的内心,一点点加重她抗争的希望。
“嘘,别说话!”她严声说。
十号顿住,继尔发出了尖锐的咆哮,磨人的嗓音在空荡荡没有人烟的走廊回荡。
“啊啊啊啊!你也不让我说话!他们也把你变成这样了!你坏了!坏透了!”
是问捂着耳朵不想听,但在听觉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