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立刻哦了一声。
“泡芙。”
“泡芙热不得。”
萧子窈皱眉道,“那里面是奶油,一加热就化掉了,那还怎么吃?”
话毕,她便顺手拈来一只泡芙往唇边一咬,白花花的奶油一瞬爆炸开来,黏在她的手上嘴上,简直荒唐得太不像话。
“六小姐。”
沈要忽然说,“我今天可以不去上职吗?”
“不可以。”
她没怎么笑。
沈要也没怎么难受。
约莫一刻钟之后,凤凰栖路的街灯便亮起来了,亮灯而无人,邻居的收音机还没响,甚至路上报童都不敢叫得太大声。
萧子窈多给了郝姨一块钱,只道是赏给那孩子的。
郝姨笑了笑,很快便取了报纸回来。
萧子窈惯例从头版看起。
只不过,意料之外的,她竟在头版看到了宋晓瑗的名字,大大的黑字,如大大的讣告。
——安庆堂之医生竟被逼迫至死,四万万民究竟何去何从?
——百人夜游街头,举旗抗议,祸国军阀,作恶多端,逼死良民,毒害医生!
萧子窈眼光冷冽。
她只管细读了下去,一双细眉越读越紧。
她本想说声可笑,却又一瞬惊觉,原来自己才是最无立场评头论足的那个人。
那文章洋洋洒洒,通篇不离信义二字。
只不过,这其中的信与义,却丝毫没放在愚民的头上评论。
原来,从头到尾,真正的无辜之人只有宋晓瑗一人而已。
沈要以一个不相关的孕妇刁难于她,梁延以一笔取不出来的巨款嘲弄于她,而她曾经费心费力救过的、那许许多多的街坊邻居,最后竟然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她。
你不是一个好医生,你是一个刽子手。
你曾经身在高处,所以,眼下,你就该落在最低处。
萧子窈没少看过相似的报纸。
前几年的时候,她曾读到一篇文章,不是放在头版上的,而是放在尾页的“小说精选”,写东三省有一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