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姜子卿把东西藏在别处,或许早被盯着他的魏风发现了。
他揣着书本坦坦荡荡地来找天山居士请教,倒不容易让人起疑。
也或许有人来这里查找过,但是没有发现。
“哦。”
袁钊应了一声,起身向侧旁摸去。
杜言秋忙起身陪同。
习惯了黑暗,袁钊的动作也很熟练。
来到书架前,袁钊摸索着捧起摆放在书架上的一只大肚花瓶。
这花瓶看起来很古朴,似乎已存世有很长的年月。
杜言秋仔细观察那瓷面还有花色,“这似乎是隋初之物?”
花瓶不高,但瓶口细,肚身大,好似个扁圆葫芦。瓶口插着几支漂亮的绢花,做工不错,不过看起来也旧了。
“没错。”袁钊道,“这是我年轻时从几个盗墓贼手中买的。那时我对这些古物很是喜欢,可惜后来眼盲,什么都看不到了。怅然时,只能摸一摸。”
袁钊将花瓶抵在鼻下,闻了闻,似乎能够嗅到来自几百年前的气息。
蓦地,双手松开。
花瓶应声落地而碎。
绢花散落,有几卷纸张也从花瓶肚中露出。
杜言秋蹲下一一捡起,整好。
由于卷的时间太长,一时抚不平。但也能看清上面的字迹。
这便是姜子卿当年从张州珉手中拿到的有关钟寮场案的案宗,还有他与杨鸿查到的杨谆、邱大山等人的花销账目。当年他们购置田产等花销可是远远超过在钟寮场该得的俸禄。
这都是他们的初账,与他们后来的各种造假掩盖不同。
若是如今再去追算二十几年前的实账肯定很麻烦,但姜杨二人在十三年前做到了。对于两个少年来说,暗中追查十年前的情况也很不容易。
这动静必然也不小,即便没有曹运走漏消息,也很容易被发现。
另外,还有对姚家的调查。
姚家做过的善事记满了三页纸。
纸上的字迹不同,有的端正俊逸,有的飞扬苍劲。
杜言秋认得,后者也是他兄长杨鸿的字迹。那是他在很认真的时候写出的字。
书院的人都说他兄长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