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山一转头就看到了张嫣然,苍老的脸上凶残表情还来不及收敛,勉强牵动了一下嘴角,柔声道:“嫣然,我们这是进入了幻境,你别害怕,爷爷只是打破了幻境,并没有真的杀了她。”
“来,嫣然,这里很危险,和爷爷一起走。”
张嫣然抿了抿唇,点了点头,朝着他走了过去,就在她缓慢路过那个白衣女人时,一只苍白沾满血迹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腕。
张嫣然停了下来,似乎是奇怪般,垂眸看了下去。
只见那只白皙鲜红的手腕上挂了一个青色的玉镯,而这只玉镯……她上次见的时候还在陈嘉怡的手腕上。
张嫣然眨了眨眼睛,看来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呢。
在她的注视下,原本白衣女人陌生的面容和衣裙慢慢褪去,变化成她熟悉的陈嘉怡的模样。
他应该是早就看穿了幻境给他的伪装。
张嫣然慢慢盯了陈嘉怡死不瞑目的面容,愣了愣,她最后的遗憾说的是,救救我?
好像没怎么看清呐……
张嫣然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化,由平静如水逐渐转化为惊恐和怯弱。
“爷爷……”她的声音似乎也因为害怕而逐渐颤抖。
“你杀了她是吗……陈嘉怡?”
张正山刚收敛的凶意不经意间再次显露出来,他正准备敷衍地和张嫣然再解释解释,突然脸色大变,转身就朝着一个方向疾步而去。
张嫣然若有所思地看了那个方向一眼,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脚腕,恢复原本光洁白皙的模样。
她耽误的这几秒,就已经够张正山赶到他察觉到异常的位置了。
“孽障!你在做什么? !”
张正山青灰色唐装下的脊背陡然绷成一张弯弓,盘扣间的脖颈青筋暴起如扭曲的树根,浑浊的眼珠泛起猩红血丝。\"滚!\"沙哑的暴喝震得门框上的铜环嗡嗡作响,他枯瘦如鹰爪的右手猛地挥出,绣着暗纹的袖口带起一阵劲风,重重拍在雕花梨木茶案上。整座茶室的檀木屏风剧烈震颤,博古架上的青花瓷瓶倾倒碎裂,悬在梁间的宫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