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向刘氏,动作小心地握住娘的手,轻声道:“娘,感受到了吗?是热的。”
“别怕,娘把刀放下,有儿子在,没人能欺负您的。”柳小如一边安抚刘氏的情绪,一边慢慢把菜刀从刘氏手里拿出来。
一把把菜刀丢到一边后,把瘦弱的母亲揽进怀里,刘氏切切实实感受到儿子的存在后,一直绷着的情绪决堤了,趴在儿子怀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可怜得像个小孩子似的,柳小如心如刀绞,恨不得把欺负母亲的人全都教训一遍,让他们百倍偿还。
等刘氏哭够后,门口站着的严肃老者走到柳小如身边,声音带着关切,“如哥儿,你没事了吧?”
村长姓张,是个好村长,他们村是多户由杂姓人家组成的,但是村长从未偏袒过任何一个人,即使是自家人,错了照样受罚。
“张阿爷,我没事儿了。”柳小如对年过花甲的老村长很尊敬,乖巧地说道。
村长慈祥地点了点头,责骂缩在儿子怀里的刘氏,“有多大事解决不了,非要动刀子,要死要活的吗?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着全村人的面,好好说道说道。”
儿子没事,刘氏心底有了支柱,直起身体,愤恨地瞪向早已躲到人群中的杜佑嘉,“我儿上山打猎,为了给那个畜生攒束修,惨招毒蛇咬伤,而那个白眼狼看我儿不行了,就要退婚。”
想到这个,柳小如就尴尬地脚趾头抠地,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不止有男人和女人,还有另一类性别,哥儿。
哥儿额间有一颗红痣,称为孕痣,是哥儿的身份象征。哥儿跟女子一样可以生儿育女,但生育能力不及女子,外表跟男人一样,但哥儿身形瘦弱,没有男人高大体力好。
而柳小如正是哥儿,虽然他本人是个弯的,但是一想到自己未来要为男人生儿育女,就头皮发麻。
此时杜佑嘉的爹娘站不住了,跟着儿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杜李氏是个泼辣的性格,指着刘氏就骂,“放你娘的狗臭屁!长着一张嘴就胡咧咧,我家何时用过你柳家一文钱,信不信老娘打烂你的嘴!”
刘氏面对杜李氏的骂骂咧咧丝毫不在意,等待着村长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