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奉若上宾!秋毫不敢有犯。”南纵天郑重举酒,一饮而尽。
饭食用罢,一切妥当,王索明正要离开,却被巧笑倩兮的纪大家拦住去路。
“今朝此为别,何处还相遇?小女子斗胆问公子,以后该当如何?”
王索明心下了然,她刚从春暖阁脱身,一个人身世飘零,不知前路如何,故而想在自己这里求个安排。
“从春暖阁离开却未经正式的赎身,我这里攒了些银子,斗胆请先生同东家招呼一声。”纪姑娘双手奉上银两。
本是老鸨有错在先,梅姨那边此番又得了圣火令,这事倒不难办。
“我会去同她讲,你无须担忧,陪着小南一起去苗疆便是。”王索明答应下来。
对面女子却垂首不答。
“倒是我疏忽了,你还有个在边地从军的郎君。”王索明恍然大悟。
“已有半载杳无音讯,只怕等不来什么好信。”纪琼霜低眉语带悲戚道。
“你就在京中安心等着吧,尤雪娥也赎了身,她可以照应你。我大哥二哥从军时,一年半载等个信儿算正常。”
“谢先生安置,小女子感激不尽。”纪琼霜眸中带水地万福行礼,王索明虚扶一把,告辞离去。
回到李宅,老丈人和大舅哥俱在,听闻王索明即日返程,俱是不舍,是夜大醉,王索明将二人安置妥当,回到自己房中。
取出白日里南纵天给的陶铃手链和侯登给的《春江花月图》,月色隔窗映到桌前,王索明眸光湛然。
陶铃手链入手温润,似有馥郁香气,轻轻一动,便有嘤嗡之声。
这玩意儿什么原理?是信息素驱虫,还是超声波驱虫?
把玩片刻,王索明将手链带到腕上,看起来只是毫不起眼的一件装饰罢了。
随后,缓缓铺开那道古朴的卷轴,一股跨越千年的清冷与浩大迎面而来。
圆月高悬,寂静的清辉铺满整个画幅,画面左侧峰峦迭起,远近高低,浑然通透。一道大江自群山汇聚,静谧地流向浩荡的大海,海中亦有满月一轮,令天上的月不再孤独。
大河两旁是连绵的树木,枝干虬结,百树百态,有枯枝,有绿叶,有些正含苞欲放,有些花瓣已飘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