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苏玉雪面色一沉,呵斥道:“不许去!你好好当你的太子便可,切不能为了我惹怒你父王。听清楚了吗?”
“母后,数年前,哥出事,是你派人下的黑手吗?”
“是。可惜上官子墨没死,他回来定然是要夺你的太子之位的,你切莫心慈手软,一定要先下手为强,知道吗?”
上官冥踉跄着退了一步,“竟然真的是您,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与我是亲手足啊!”
“哼,什么亲手足,自古皇家多薄情,就算是亲兄弟也能为了自身的利益自相残杀,更何况你们俩只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罢了,又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要怪就怪他早你半年出生,按照南陵立长不立幼的祖制,他不死,根本轮不到你来当太子,所以,他必须死。”
当年她与先皇后一同入宫,好在苍天有眼,皇后生下上官子墨后便血崩而亡。
虽然后来自己当了皇后,可自己的冥儿始终排在上官子墨后头,她怎能甘心?
看着面目狰狞的母后,上官冥感觉分外陌生。
这还是那个他小时候膝盖磕破点皮都心疼地直掉眼泪的娇柔母后吗?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现在不知道该以什么面目去见哥,他的母后竟然要杀了他最亲、最好的兄长。
可什么都不做,他也做不到,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母后那般骄傲的人在这冷宫中受苦,磋磨后半生吧。
今日他哪怕跪死在养心殿门口,也要请父皇将母后从冷宫放出去。
哥那里,他只能慢慢去赎罪。
“儿臣告退,母后保重。”
他转身向外走,周身萧条。
苏玉雪的双眸渐渐模糊起来,目送他走远。
良久,她洗了把脸,而后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将里面的褐色液体一饮而尽。
倒下的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她的冥儿头戴冕冠,身穿龙袍,登基为帝,受众臣朝拜的场景。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跪在养心殿门口的上官冥忽觉心口一阵刺痛,而后又见母后身边随身伺候着的婢女跌跌撞撞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