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任性胡为,让陛下为难了!”愧悔的泪水划过韩炎的脸颊,倒让祁翀有些不忍。
“你先起来说话吧!”祁翀语气软了下来,缓缓坐下道,“倒是有个主意也许能保你一命,但是你要受些罪!”
祁翀将祁清瑜所说的那条规矩讲给韩炎听,又担忧地问道:“老韩,一百杖——那不是开玩笑的,就算能在行刑时做些手脚,也难保不出意外。你——意下如何?”
韩炎对于自己能否挺过百杖其实也没有把握,但他不想让祁翀担心,故作轻松道:“陛下放心,奴婢骨头贱,打小挨惯了,打不死的!”
“就算不死,你也不能再待在宫里了,出去躲一阵子吧!”
韩炎毫不犹豫道:“奴婢去给公主守灵。”
祁翀点点头:“如此也好,本来就打算让你扶灵去兴州的。你先在那儿待一阵子,过几年事情过去了,朕再想办法调你回来。”
“奴婢听凭陛下吩咐。”
又过了两日,祁翀终于等来了能够决定韩炎生死的另一个关键人物——白郾。
顾不上听白郾禀报这一年来在江南推行太平惠民院的种种举措,祁翀先跟他说了韩炎的事。
白郾在外这一年,也与江南许多名医多番交流、切磋医术,本领更上一层楼,人也愈发自信了起来,闻言便道:“陛下放心,受刑之后不管伤的多重,只要人还活着,哪怕只剩一口气,奴婢也能把人救回来!”
有了白郾这句话,祁翀的心总算大致放回了肚子里,这一日大朝会,关于韩炎和韩邦杰一案的处置便正式在朝会上提了出来。
对于韩邦杰的处置基本没多大争议,本是死罪,但正宪帝肯定了他在京东路推行均田的功绩,以“议功”之故,罪减一等,改为流放邛州,其子韩骏流放崇州。
接下来就是对韩炎的处置了。所有朝臣异口同声认为韩炎当杀,而正宪帝也出人意料地认可了这一结论,但在执行方式上却出现了争议。
“依律当处枭首之刑!”
“毕竟有救驾之功,可留全尸,臣以为绞刑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