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候帝召,以资国政”听起来是地位尊崇,可实际上却是没有了任何权柄,却又不能衣锦还乡,仍要憋屈在天子脚下小心翼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若祁翀只是如此这般对待陆怀素等人,那倒也与他杜延年无关,可听这意思,似乎此制度今后要成为常态。如此一来,如果哪天正宪帝不再需要他杜延年了,那么他是否也会沦为一个“备而不用”的角色呢?
然而这样的想法却是不能表露出来的,杜延年尽管心里不痛快,明面上却也只能附和祁翀的主意。
御前议事完毕,杜延年心事重重回到家中。袁迎正在逗弄一双儿女,见夫君回来,忙迎了上去:“老爷回来了!今日回来的倒比往常早些。”
“嗯,圣上今日情绪不佳,没敢在宫里逗留太久。”杜延年说着就要伸手去抱小儿子杜启,却被袁迎拦住了:“你刚进门,身上还带着寒气,别过给了孩子!先暖和过来再抱!”
杜延年只好无奈地收回了手,悻悻地坐到了一旁。
“心悦呢?又没在家?女学不是放假了吗?”
“进宫了!林太妃召她去给齐王上课,说是天气不好的话晚上就不回来了,留宿在正阳宫。诶,对了,今日不是你去看了?韩都知他”袁迎突然想起一事,脸色变了变。
“没死——至少没有立毙杖下!”杜延年抿了一口热茶道。
“啊?心悦的法子真的管用了?”袁迎惊喜地问道。倒不是她八卦,而是事关她的宝贝继女,她私心里自然有所期待。
“嗯!”杜延年点点头,“不过我出宫的时候韩炎还没苏醒,能不能活还两说呢!”
“那就得看命了!不管怎么说,咱们心悦这次出了个好主意,也算是在陛下面前攒下了一功,陛下心里必定感激她,这后位呀就更稳固了!这吕元礼呀也是个人精,送了心悦这么大一个功劳,也算是提前巴结未来的后宫之主了!这人啊倒算是识趣你说咱们过两天要不要备份礼打发管事去看看韩都知?”
袁迎说了半天,却没有听到杜延年的回应,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杜延年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怎么了?有心事?”袁迎也是冰雪聪明,随即挥手让下人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