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绪长叹一声道:“兄长说的极是。可是教我如何是好?眼下局势如此,恐怕也只能如此,将来,想办法弥补便是了。”
王愉冷笑一声道:“如何弥补?外边的情形你可看见了?城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骂声。局势近乎糜烂,还有将来么?仲业,我们是一家人,有些话我们当推心置腹的说。不为别的,便为我太原王氏上下几百口人着想,也要行事三思。你堂兄国宝的下场,你难道忘了么?万莫要步其后尘啊。此番桓玄大军抵近,外边传的沸沸扬扬。我只问你一句,你知道的最多,你只需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朝廷有几分把握能击退桓玄?”
王绪看了看周围众人,皱眉不语。
王愉摆手道:“其他人都出去,不必在这里听着,我和仲业单独说话。”
众人退去,只留下王愉和王绪两人在堂上。看着王愉的期待的眼神,王绪低声道:“茂和堂兄,自家人,我也不瞒着你。若非心中无底,相王又怎会出此下策,强征百姓守城,让大族出力?虽然朝廷兵马数目看起来不少,有十五万之多。但前番大败,精锐尽失。唯一能领军的几个人都死了。司马尚之司马恢之兄弟阵亡之后,能领军之人几乎没了。此番相王不得已,命司马允之和司马休之领军守姑塾,这二人又怎是领军打仗的料?你问我能不能挡得住桓玄,我只能说,看天意吧。”
王愉缓缓点头道:“然则,外援有无可能改变局势?”
王绪缓缓摇头道:“那些都是安定人心之言。会稽谢瑶手下有万余北府军兵马,倘若能来救援,自然是强大的助力。可相王当初可是逼死了谢玄,对陈郡谢氏下过手的。谢安都被逼得引退身死,谢氏一门也被逼得退出权力中心,只剩下一些人居闲职而已。这种情形下,谢瑶还会来救援?根本没有可能。说什么联合刘裕,让刘裕在江州内部起兵牵制,又说联合殷旷之在腹背作乱,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一则远水难解近渴,二则刘裕等人自顾不暇,怎有能力牵制桓玄?根本就是不足相信。”
王愉紧皱眉头道:“那徐州李徽呢?”
王绪笑了笑道:“李徽?若不是他放行,桓玄的兵马怎能通过?枞阳一战,东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