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易。”
“那为何······”
“却也不难。你年岁小,不知情,你爹爹自幼与陛下交好,情谊之深厚自不必说。昔年当今圣上初登基之时,襄王谋反,宴饮之时在圣上酒中下毒,当时你父亲喝得尽兴,见有宫女捧着酒即将走到陛下身边,便叫陛下把那壶酒赏赐给他,陛下当即应允。
宫女见状只好把毒酒一丢,亮出袖中匕首向陛下刺去,当时康王离得近,替陛下挡了一刀,最后是你父亲把那宫女拿下,虽是稀里糊涂,也算是阴差阳错救了陛下一命。”
沈霁初恍然大悟,对于康王替皇帝挡刀始末了解了几分。
她抿了抿唇,问道:“但是臣子为陛下效力不是应当应分?难不成陛下会为此收回赐婚圣旨?”
“母亲是想告诉你,宣阳侯府立下的汗马功劳世人可见,可闻,可你身为宣阳侯府嫡长女却要受皇家磋磨,自是不能的。”沈母眼神坚毅地道。
“只要你愿意和离,哪怕你父亲舍了前半生的功勋也无碍,乱世之中功勋可使人一步登天,可安稳盛世却使人如履薄冰,既然成了烫手山芋,不如发挥它的价值,助你脱身。
我们沈家大房哪怕撑不下去,只要有你几个哥哥,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再不济还有二房,你三哥虽然文武皆平平无奇,但考个进士还是可以的,不然走你二叔的老路也不错,总归是有路可走。”
沈霁初嘴巴微张,神情微滞,都快听傻了。
她活了两辈子,行过许多路,见过许多人,所见所闻女儿家不受待见,忍气吞声过日的数不胜数,却没料到世间还有这种父母,为了自家女儿要和皇家搏上一搏。
“可,万一皇帝当真动怒却要如何?”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地问道。
沈母拉过她的手,缓声道:“陛下是个重情义之人,他不会。”
沈母的语气十分笃定,听得沈霁初不由起疑,她不由得端详起面前的妇人,却又不好太过明显,只看了几眼便作罢。
沈母如何不知自家女儿看自己的目光?只是假装不知罢了,这中间的事太过复杂,知道太多也是不好。
“娘亲可知我与二哥说过康王似有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