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菱心中一凛，知道沈霁初这是察觉到了什么，索性直接挑明。
她柔柔地笑着，“姐姐说的是，不过是菱儿最近出门时总是被人在背后指点，初始菱儿还不知为何，旁人说得多了，便也清楚了。菱儿只是个庶女便这般处境，想必伯父伯母······”
话说到这儿，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菱儿说话直了些，却是实话，也是为了宣阳侯府的名声，姐姐不要怨菱儿才好。”
见她这般作态，沈霁初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算来妹妹也快要及笄，不知婶婶可为你寻合适的人家了？”
沈幼菱一怔，眼底的怨恨一闪而逝，低声答道：“尚未。”
按年岁，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可自打沈霁初嫁到康王府便流言不断，这种时候能说到什么好人家？
“妹妹可知我们沈家人，除了你，全都偏向我？”沈霁初微扬起下巴，看向不远处那颗百年古槐树，“因为他们能辨清是非，分得清对错。
倘若是你嫁入这样的人家，沈家人同样会站在你身后，为你铺就一条退路。你若是不能忍一时之气，日后或许要忍一辈子的气，你可愿意？”
沈幼菱交握着的双手指甲逐渐陷入皮肉里，沈霁初这话分明是不拿她当沈家人。
她不明白沈霁初究竟在不满什么，若她能嫁入泼天富贵的王府中，只会小意殷勤地伺候着，别说只一个姨娘，十个八个她也忍得，闹出这么多幺蛾子除了丢脸对两家还有什么益处？
沈霁初只看她的神色，便知多说无益，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离开。
走出去好远，栖月才不解问道：“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她从前好似不是如此。”
对于沈幼菱的转变，沈霁初也琢磨了一下，记忆中的沈幼菱确实讨喜，或者说是讨好——明确自己的身份地位后为讨好其他人，而营造出来的正面形象。
只是她不想多做评价，无论沈幼菱如何，也是原身的妹妹，自有沈家人会管教她。
“约莫是想岔了吧。”
辉月堂。
婢女悄声把沈霁初和沈幼菱说的话复述了一番。
“菱儿的心性，好似同从前不大一样。”元氏把茶杯放在桌上，神情颇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