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他反复的练习着上台要讲的话,但是越练习他越是害怕,而且他有轻微的创伤后遗症,面对镜头会感到恐慌,严重时候甚至喘不过气,所以他对今天的婚礼越来越没有底。
独自对着镜子练了不下十遍的演讲,结果越讲错的词越多,别说背出来,就是给他拿着稿子念他都可以念出大舌头。
“阿轻,你再抖,都要抖成筛糠了!”
门后面的张有晏穿着深蓝色的西装,里头搭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打底衣,看到周言轻的时候他笑着薅了对方一把自顾自的走进客厅,但动作明显有些僵硬:“又不是你结婚,你怎么比张小玉还要紧张?”
周言轻换了衣服,但是头发还没来得及弄,稍长的刘海让他自带了日本惊悚漫画家伊藤润二笔下人物的恐怖气息,张有晏回头,对方一幅“我要死了”的表情站在门口。
“张医生。”周言轻无精打采的说:“家属致词我可以不上去吗?”
“原来你是被这个吓的?”
张有晏知道周言轻有后遗症,他说:“别紧张,我跟张小玉商量过了,你致词的时候摄影会暂时关掉。”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周言轻看错,他觉得对方好像不太敢坐的太大力,张有晏说:“不过你上不上,我是无所谓啦,反正也不是我结婚,但是你小玉姐估计今晚就会提着刀来找你。”
话有些夸张,但周言轻想到对方把小偷按在地上摩擦的样子,他觉得这种事张小玉真的做的出来,只能耷着脑袋进了房间。
再出来的时候他戴了个发箍,刘海掀了起来,露出秀气的脸庞,只是那幅占了半张脸的黑框眼镜依旧给他的样貌打了个半折。
西装外面套了件卡其色的大衣,这件外衣还是张小玉给他买的,是周言轻唯一一件暖色系的外套,不过一直在他的柜子里当收藏品,昨天才特地翻出来。
张有晏点着下巴思考,扶着腰他起身走进了周言轻的房间:“今年你生日我送你的那条黑花丝巾你放在哪了?”
“啊,在这!”床头柜里翻出了礼品盒,连上面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