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杰被子弹打穿了脊柱,半身瘫痪,也总算是活了下来。可是吴远……
听后来的卢天一说,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吴远只是皮外伤,就让所有救援都跟着任杰,直到后来的救护车赶到,医护人员发现吴远内脏破裂,早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
大概卢天一和米烁然要恨死我了,大概所有人都应该恨我吧。我在任杰病床边上坐着,正在替他削苹果,卢天一冲进来,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米烁然跟在他身后哭泣,我被扇倒在地上,耳朵里嗡嗡的听不到声音。我自己都想打自己吧。
我的生活像是一片烂沼泽,泥泞不堪,我只有跟米烁然偶尔联系,让她帮我申请了退学。我是再也回不去了,不管是学校还是你们中间,所以亲爱的朋友们,请你们一切安好。
吴远的葬礼,我还是去了,远远的看着,如果他看到我上了任杰的救护车一定会伤心死的。这一切的错误本该我去承担。吴远年迈的父母早已经泣不成声,他们是爱吴远的,真正的爱,不会带来危险和受伤的爱。
卢天一和米烁然也在,他们一直将吴远送到墓地。他们走后我才敢一个人悄悄的走到吴远的墓前,墓碑上是他的笑脸,跟我们认识时的一样。面对那一堆仪器无从下手的我,吴远就这么来到我身边,讲解实验原件,讲解原理,然后陪着我去面对母亲的死亡,陪着我离开那个村庄……
吴远走了,这个世上唯一真正爱过我的人就这么被我害死了。那一年吴远20岁。
我跟任杰走了,毕竟他救过我一条命。我找了一间屋子住了下来,任杰的医药费几乎花完了他所有的钱,那些不干净的钱也终于是用在的正当的途径。因为任杰的身体状况,又想到任杰是受害者,警察没有深究,而是严惩了黑狗和他的同党。
我每天出去打工养活我们两个人,任杰行动不便只能在家里待着。我照顾他的起居生活。日子过得了无生气,街道考虑到任杰的状况,照顾他,给了他一个小报摊,这就算是任杰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