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李小敏家门前,陈永刚盯着斑驳的门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用钥匙打开。“陆川递上从他身上搜出的钥匙。陈永刚的手不停地哆嗦,试了三次才将钥匙插进锁孔。“16号晚上十一点,我就是这样打开门的。“他的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的摆设还保持着案发时的模样,只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陈永刚站在玄关,眼神空洞地扫视着客厅:“她当时在卧室,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门没锁“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卧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良心上。
“开灯!“随着陆川的命令,房间瞬间亮如白昼。陈永刚下意识地闭上眼,仿佛强烈的光线刺痛了他的灵魂。“我用电击枪打了她,她倒在床上,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他走到床边,指着地板上淡淡的痕迹,“这里,她挣扎时踢翻了床头柜,相框摔碎了“
王帅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相框残片。照片里李小敏和父母幸福的笑容,与眼前的凶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然后呢?“张辉追问。陈永刚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我用她小提琴上的琴弦“说到这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离开李小敏家后,车队驶向陈永刚的出租屋。破旧的楼道里弥漫着霉味,陈永刚在自家门前停下,久久不愿进去。“进去!“特警用力推了他一把。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案发时的混乱,茶几上的碎玻璃还在,墙面上的裂痕仿佛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陈永刚的手指抚过沙发扶手凸起的木纹,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剧烈滚动。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破风箱:“那天凌晨三点十七分,永强坐在这张沙发上,烟灰缸里堆着十七个烟头——他数烟蒂的时候总习惯用左手食指敲玻璃。”他突然模仿起那个动作,金属手铐撞出清脆声响,惊飞了窗外电线上的麻雀。
王帅举起现场勘查照片比对,墙面上的凹痕与烟灰缸边缘弧度完全吻合。陈永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抄起烟灰缸砸过来时,我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气。玻璃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