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车外蹄声一紧,一名骑马内侍疾驰而来:“王爷,东宫传讯,太子已启用王缜为东宫主簿,沈然入为东宫参事。”
朱瀚睁开双眼,轻笑出声。
“果不负所托。”
朱瀚回到王府,天色尚未正午。
一入府门,侍从便迎上来,低声禀告:“王爷,今早三公子朱棣遣人送来玉雕一对,称是前些日子狩猎之余得自山中,意在孝敬叔父。”
“哦?”朱瀚取过锦盒,一双透白温润的玉狮卧在绒垫中,工艺极精,线条流畅,狮口微张,隐有咆哮之势。
他眼眸一闪,笑意无声。
“这孩子,倒是越发懂事了。”话虽如此,朱瀚却将玉雕推给了随侍:“送去府中藏阁,别让人随意议论。”
“是。”
朱棣虽年尚轻,却已初显英锐,勇武果断。
朱瀚自然留意,但他如今心思尽在朱标身上,对于棣这等心思,不过是一眼识破,点到为止。
此时东宫之中,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朱标披了便袍,亲坐案前。昔日那一身温雅从容的太子气度,仍在眉目间,却多了几分深思与谨慎。
沈然立于旁侧,正低声汇报:“殿下,国子监一事已如王爷所料。学子之心大多感激,尤其几位年长者,更是暗中传言,愿为东宫效命。”
朱标执笔蘸墨,手势未停,只淡淡道:“皇叔行事,从不令人失望。”
“只是……”沈然略一迟疑,“听闻王湛已为吏部点名,恐被调任东宫教讲。”
“此事我知。”朱标停笔,转向沈然,“你觉得王湛如何?”
“此人文风严谨,不趋炎附势,虽不擅阿附,却是难得的正直之才。”
“那便好。”朱标目光微亮,“东宫不需唯命是从之人,需能立言之士。”
说罢,他吩咐:“传王缜过来,我要问他‘启才图’一事。”
沈然领命退下。
不多时,一人迈步入殿,正是新任主簿王缜。他年近四十,眉目清朗,行事一丝不苟,是朱瀚亲自荐入东宫之人。
“臣王缜,见过太子殿下。”
“王主簿,”朱标示意他起身,“本宫昨日命你拟定东宫启用才士之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