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是王爷授意,有人道是太子脱胎换骨,但朱标未言,朱瀚未应。
可夜中一封密谕却悄然递入皇城深处,由内廷内侍呈至朱元璋案前。
那是朱标亲手所写,仅寥寥数语:
“愿以身勤庶政,承皇志于寸心。惟恐识短,幸得叔父助之。”
朱元璋读罢,沉吟许久,喟然道:“标儿终究不是我。”
胡昂听闻,不敢接声。
“但这天下,终归不能全是我这样的人。”朱元璋眼中泛起异色,“否则铁蹄虽能定国,却难安民。”
他合上密语,命令道:“传宣内官,于午后三刻将翰林学士周简调至东宫讲书。”
“是。”
皇帝调人,天下皆知,而这一次,无旨明示,却一步直通太子府。
又是一枚棋子落下。
王府之内,朱瀚清晨照旧练剑,身形不急不缓,剑锋所至,似舞非杀,剑意如云。
“王爷。”一名亲随快步而来,躬身低声:“昨日三殿下又至东宫,只说是‘探望太子殿下’。”
“哦?”朱瀚收剑,拂开额前薄汗。
“三殿下与太子殿下,院中对弈两局,皆未分胜负。”
朱瀚微一点头,眼中却不见波澜,只道:“让人盯紧了,莫让他们动了真气。”
“王爷是指……”亲随试探。
朱瀚淡淡答道:“朱棣聪慧,有勇有谋,又年少不羁,标儿未必能镇得住他。”
“可惜,不在嫡正。”
一句话,如利刃藏鞘。
当日黄昏,朱瀚独坐于王府东亭。
灯未点,茶未沸,风过屋角。
忽而一道熟悉声音响起:
“瀚弟,夜凉,怎独坐于此?”
朱瀚转身,竟是朱元璋亲至。
不带仪仗,不随侍从,仅着寻常蟒纹常服,神色温和却带三分疲意。
朱瀚起身作揖。
“兄长夜来,有事?”
朱元璋在他对面坐下,摆摆手,道:“朕只是想看看你。”
“你性子寡淡,从不邀功,如今帮着标儿行了许多事,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