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份卷子,拿给诸位读卷官看看!”朱景洪吩咐道。
卷子交到了吕通手中,然后他便走下了御阶,递给了躬身以聆的四位考官。
在朱景洪眼中完美的卷子,在几位考官眼中却不同了,其中三人只感到离经叛道。
剩下三人中,首辅大学士赵玉山觉得本末倒置,他认为土地是国之根本,开海等事是旁枝末节,文章里说得言过其实了。
王培安虽对冯渊的文章不敢苟同,但明白自己对海贸的了解不深,所以保留了自己的态度。
而户部尚书何顾谨,对文章内容没啥感觉,皇帝喜欢给个二甲前几名就是了。
总的来说,冯渊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除了朱景洪没人真正认同。
“几位,陛下请诸位便殿相见!”吕通过来提醒道。
一篇文章看完,时间已过去十几分钟,朱景洪已离开现场去了便殿。
几分钟后,众人全都来了便殿,参拜之后方听朱景洪问道:“方才那卷子,诸卿可都看了?”
“回奏陛下,臣等都看了!”赵玉山答道。
“以为如何?”朱景洪又问。
赵玉山知道皇帝想听什么,但在这种牵涉根本的大事上,他是个有原则的人。
便听赵玉山道:“回奏陛下,臣以为……此卷行文不合规制,头重而尾轻,短平而凌乱,偏又提前交卷,可见此人轻狂!”
“朕问的是内容!”朱景洪平静道。
顶着压力,赵玉山谨慎组织语言后,答道:“陛下,此文所言之论,臣以为皮毛之见!”
“自古名以食为天,食以地为先,民有地而国安,民失地而国乱,正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治安之本首在抑制兼……”
赵玉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已不只局限于品评冯渊文章,反而是在阐述自己的治国理念。
老实说,他的这番话得到了其余几位考官的认可,因为他们都受过一样的教育。
当然,除了赵玉山和王培安,其他人虽知这是正道,但出于自身利益考量,还是会暗中掣肘乃至反对。
毕竟,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世上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做不到圣人才有的境界。
听完赵玉山的话,朱景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