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道:“把柄?朝堂的争斗从来都不是一个什么把柄就能够决定的。杀了吧,省的看着碍眼。”
这么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文生,说起杀掉一个人平静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能够做到宰相高位的,哪有什么纯粹的好人。
慕容复道:“为免世伯接下来遭遇不测,还请世伯随我一同到寒舍,以便晚生保护。”
章惇略微一思索,便同意了。
当天晚上,章惇留宿慕容家宅邸,晚间,二人同住一室,以防不测。
烛光下,章惇与慕容复絮絮叨叨地说着些往事。
“不知世伯进京之后,将如何面见陛下?”
章惇沉默片刻,摇头叹息道:“暂时没有想到办法。以我如今提举宫观的职务,照理是没有任何机会进京面圣的。只能是到京之后,走一步看一步了。就算能够见到官家,我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去见。最好是和官家在私下见上一面,通个声气。否则一旦被那些伪君子知道了,光是御史们的弹章就能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地。车盖亭之事,如今想来依旧是心有余悸啊。”
章惇道:“我与蔡持正是同年的进士,同朝为官三十余载,又同为王荆公门下左膀右臂,不想如今蔡持正先我而去,客死他乡。先前你有句话说的很对‘不破不立’哼,这帮人坏了规矩,那就莫要怪我不讲规矩了。”
说着,章惇眼中寒芒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