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兰手持一盏琥珀色的茶盏,盏中枸杞沉浮,“尝尝,加了安神的茯苓。” 她屈身将茶盏推到他手边,指尖掠过他紧绷的腕骨,“你从辰时忙到戌时,铁人也受不住。” 李星群端起茶盏轻抿,温热的茶汤滑过喉咙,将整日的疲惫熨烫开些许。
他望着案头堆积如山的竹简,忽然伸手拉住赵新兰的手腕,轻轻一带,让她坐在自己身侧软垫上,“若不是有你在,我怕是连喝口水的功夫都寻不着。” 说着,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腹擦过她耳后时,感受到细微的战栗。
赵新兰脸颊泛起红晕,却反手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剥开后露出几块桂花糕,“你今日未用午膳,厨房新做的。” 她掰下一小块,递到他唇边,李星群就着她的手咬下,香甜软糯的滋味在口中散开。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李星群下意识将赵新兰护在身后。帐帘猛地掀开,浑身浴血的护卫单膝跪地,甲胄缝隙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青砖上:“大帅!营外有个小青年,身受重伤却执意求见,说是……” 他压低声音,“自称是西华山的弟子。”
赵新兰手中的茶盏轻轻一颤,枸杞在茶汤里泛起涟漪。李星群眉头紧锁,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目光扫过案头王守忠前日送来的加急文书。“他多大年纪?”
“回禀大帅,那少年瞧着不到弱冠之年,右臂被箭贯穿,左肋还插着半截断刃。” 护卫咽了咽唾沫,“但眼神…… 格外清醒,不像是失血过多的模样。”
李星群微微颔首,沉声道:“带他进来。”
片刻后,帐门再度被掀开,两名护卫搀扶着一个身形单薄的青年踉跄而入。青年约莫十八九岁模样,苍白如纸的脸上沾满血污与尘土,破损的青衫下,绷带胡乱缠着的右臂与左肋处仍在不断渗血,染红大片布料。可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却如寒星般明亮锐利,在踏入营帐的瞬间,便精准锁定李星群的位置。
赵新兰不着痕迹地挡在李星群身前半步,手按在腰间剑柄上,目光如炬地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