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喉结滚动,血迹斑斑的嘴唇翕动:“我…… 我叫钟杰。” 他的目光扫过车窗外疾驰的骑兵,手悄悄摸向藏在靴筒的匕首,却发现那里只剩空荡荡的皮革。
李星群微笑将银簪收入袖中:“钟杰,寅时三刻出营,到渭州还有一段路程,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钟杰强撑着坐直身子,伤口的疼痛让他脸色愈发苍白,却仍固执地与李星群对视:“多谢大帅好意,但我实在睡不着。”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大帅,我实在好奇,你怎么那么果断的就同意过来救援西华山?如今北齐异动频繁,你就不怕这是陷阱?”
李星群闻言,轻笑出声,伸手替钟杰掖了掖滑落的棉被,动作自然得像是在照顾晚辈:“没什么,有些故人在山上。” 他的眼神微微放空,似是陷入回忆,片刻后又恢复清明,“看你的年纪不大,今年多少岁了?”
钟杰下意识避开李星群的目光,盯着车厢角落的裂痕:“十八。”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鲜血,“十二岁那年,北齐人的骑兵劫掠渭州城,是师父救了我。” 话音未落,马车突然剧烈颠簸,钟杰向前栽倒,李星群眼疾手快将他扶住。
“小心。” 李星群的手掌按在钟杰后背,隔着单薄的衣衫,能感受到对方紧绷的肌肉,“十八岁就能从北齐人手里逃脱,你小子还是挺厉害的。” 李星群夸奖钟杰说
钟杰谦逊的说:“都是师门的师兄们的关怀。让我先逃出来的。”
李星群收回手,目光落在钟杰缠着绷带的手臂上,语气不自觉放软:“你这伤得赶紧好生养着,西华山的药庐应该还有些陈年的金疮药。对了,你师父是哪位?我和你们山上一些前辈倒也相熟,枯梅、李云河、诸葛云、完醉墨,可曾听过?”
钟杰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摇头道:“都不是。我是师父最小的弟子,我师父…… 是掌门展禽。” 话落,他偷偷观察着李星群的反应,却见对方只是愣了一瞬,随即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原来是展掌门的徒弟,难怪剑法底子看着扎实。” 李星群眼底泛起追忆,“他那人看着严厉,实则心善,愿意收你为徒,是你的福气。”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风干的牛肉干,“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