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杰愕然站在原地,山风卷着细碎的竹叶掠过他发烫的耳尖。他在西华山学艺八载,每日沿着山道往来,却从未想过这片竹林深处竟藏着这样一个村落。脚下的青石板路蜿蜒向村中,石板缝里钻出的野草沾着晨露,仿佛在无声嘲笑他的孤陋寡闻。
“李公子,这两位是?” 一位拄着枣木拐杖的老丈眯起眼睛,浑浊的目光在钟杰和史文恭身上来回打量。
李星群笑着揽过钟杰的肩膀:“那位拿折扇的是江湖上的朋友史文恭。钟杰是西华山门下弟子,难道你们没见过?”
老丈闻言,手中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枯叶被震得簌簌落下:“西华山的弟子?” 他冷哼一声,沟壑纵横的脸上浮起怒意,“除了你和当年那个小丫头,那些穿道袍的,哪个正眼瞧过我们?三年前,村里的虎娃摘了几颗野栗子,不过是误闯了西华山的地界,就被几个弟子打得下不了床!”
周围的村民顿时议论纷纷,有人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旧疤:“可不是!我们给山上送柴火,他们连工钱都要克扣一半!”
钟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突然想起师父常说的 “清修不问俗事”,此刻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心头。史文恭折扇轻摇,不着痕迹地挡在李星群身前,目光警惕地扫过群情激愤的村民。
李星群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十六年前离开时,西华山与村子虽不算亲密,却也相安无事,他怎么也没想到,赵武当成为大师兄后,竟会滋生出这么多事端。那些村民口中被欺压的画面如刺扎心,可他早已脱下西华派的道袍,如今这局面,自己又能做什么?
老丈看着李星群复杂的神色,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李公子,我们信你,但那些人……”
“老伯!” 李星群打断老丈的话,目光扫过村民们愤怒又期待的脸庞,“我虽不再是西华派的人,但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有大伙的恩情,我从未忘过。”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不自觉拔高,“西华山的事,我定会想办法周旋!若他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