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郑公气得浑身发抖,腰间玉佩哐当作响:“曾大人仅凭一纸书信就定人罪名?那吕客精通易容术,伪造书信不过是雕虫小技!”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箭伤疤痕,“当年臣在雁门关死里逃生,就是因为李星群连夜率玄甲军驰援!这样的忠良之将,怎能被奸人构陷!”
争吵声浪几乎掀翻殿顶,唾沫星子飞溅在蟠龙柱上。首辅张尧佐垂眸抚着腰间玉带,始终岿然不动,唯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润的玉石。当晏元献与韩赣叟几乎要拳脚相向时,他终于轻咳一声,广袖慢条斯理地扫过青玉案。这细微的动作却让满殿臣子瞬间噤声 —— 这位深谙帝王心术的老臣,连呼吸节奏都与皇帝案头的铜漏完美契合。
赵受益望着指节上的翡翠扳指,眼底闪过一丝冷芒。李星群手握石嘴镇封地,麾下玄甲军只听将令不听皇命,早成他的心腹大患。如今渭水之败,恰是良机。“够了。” 皇帝突然抬手,声如寒铁,“李星群虽有失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五十,削去爵位,收回石嘴镇封地。咸阳军务暂由福康公主赵新兰接管。”
晏元献与曾公亮对视一眼,难掩得意;韩赣叟与富郑公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