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鼎沸声中,三堂兄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尖锐。 素心撩了车帘:“秀三爷,我们小姐在这里!”
窦秀昌抖动着这几年越养越肥身体跑了过来。 “你没事吧?”
他擦着满头的汗水,杭绸直裰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露出身上一圈一圈的肥肉,“是谁不长眼睛,竟然敢打劫窦家的人?怎么官府的人和纪公子、邬公子、十二弟都在?”
窦昭只关心那一万两银票。 她抬起头就看见了紧跟在三堂哥身后的陈曲水。 陈曲水笑着朝她点了点头,示意他明白她的意思。 窦昭松了口气。 和纪咏交头接耳了半晌的三伯父丢下纪咏,满脸阴沉地走了过来。 “寿姑,”他低声道,“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和你三堂兄就行了。”
又惊又吓地忙活了半天,窦昭也觉得累了,反正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 她犹豫道:“只是我许诺给陈护卫他们的酬金……” 像陈晓风这样的人,走正道,就是护卫、镖师、教头,走歪道,就是地痞流氓、闲帮打手甚至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既然已经许了一万两银子的酬金,出的又是窦昭的钱,窦家犯不着为此而得罪人。 “我带过来了。”
窦秀昌忙道,从怀里换出个黑漆描金的小匣子,“这是一万两银票。”
他交给了陈曲水。 窦昭道:“那就麻烦陈先生把银票交给陈护卫。”
然后对窦世榜道,“三伯父,陈护卫是行侠仗义,您是不是跟官府说一声,让他们先走?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们窦家。”
窦世榜想了想,道:“也好。人多口杂的,先把这些走江湖的都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