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罗睁开眼睛,唇角勾出讥讽的弧度,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仿佛将“不信”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略显浑浊的酒液倾泻而出,在酒盏中激荡碰撞,发出哗啦啦的轻响。
香甜的气息弥漫扩散,直冲鼻孔。
“哼!”弥罗不屑地笑笑,只是在不经意间,抿了抿发干的嘴唇。
殷受端起酒盏,凑到鼻前轻轻地摇晃了一下,半眯着眼睛,神情严肃认真。
手臂轻移,酒盏落于唇间,文雅地轻啜一口,喉头随之上下滚动,发出了一声舒爽的呻吟。
这小小的仪式感,装逼的意味十足。
“大师可是不信?”他微微抬眼,唇间带笑,“朕乃一国之君,须知君无戏言啊!”
“呵……”弥罗被气笑了,瞪着双眼,讥讽道:“陛下此时再出此言,岂不是一个笑话?”
“非也、非也。”殷受笑着摇头,“朕又没有骗过大师,哪里来的笑话?”
弥罗的嘴唇都哆嗦了:“陛下相邀我等,却以阵困之,若非欺骗,又为何故?”
事实证明,一个不要脸的人碰上同样不要脸的,也一样是会生气的。
殷受举杯浅酌,表情淡然:“朕说过不用困阵了?”
“呃……哼……陛下倒是善于玩弄言辞,邀我等来神州传教,莫非是要我等在这困阵中传么”
“朕说过……要你们传了?”
“你……呼……呼……陛下,可是在戏耍贫僧?”
弥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目充血,怒火已经溢出了眼眶。
殷受抬眼看了看,放下手中的酒盏,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
“大师何出此言,朕又没有说错,许是你当初会错了意,朕邀你们前来,目的不是相助于朕,而是助你们传教啊!”
“呼……呼……好、好,如此说来,还请陛下明言,如何助我等传教。”
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
所有西方门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愤怒地盯着那道悠闲喝酒的身影。
一直以来,他们对于这次遭遇的内情,并不十分清楚。
出于对弥罗的信任亦或是畏惧,除了初入困阵时表现出了些许的激动,其后均保持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