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到墙角书架旁,从一叠装订粗糙的实验记录册中抽出一本,翻开几页,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即若无其事地说道:“如果你找的是实验室主任,我这儿倒正好有个合适的人选。”
亚瑟本以为能让法拉第答应把圣诞讲座搬到伦敦大学已经是莫大的胜利了,谁知道这位完美科学家竟然还有买一送一的服务。
他赶忙发问道:“谁”
法拉第头也不抬,像是随口一说:“查尔斯惠斯通。”
“惠斯通”亚瑟愣了一下,旋即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您是认真的我倒不是有意贬低查尔斯的水平,但是您也知道,那家伙上了讲台连话都说不利索,小腿肚子直抽筋。”
“不。”法拉第摇了摇头,神情认真起来:“如果是选一个演说家,他确实不是个合格的人选,但是我选的是实验室的骨架。查尔斯也许不擅长讲演,但他理解电,理解仪器,理解如何将抽象的理论变成能落在木桌上的火花。他性格孤僻,不争不抢,但你给他一间屋子、一份预算、几个学生,他就能用半年时间把那屋子变成伦敦最先进的电学实验室。”
亚瑟的神色慢慢变得郑重,他不是不信法拉第的判断,只是习惯性地多想两步,尤其当这个名字关系到伦敦大学未来几年的发展。
法拉第看到亚瑟还在迟疑,于是又补了一句:“亚瑟,我得提醒你,手快有手慢无,你知道国王学院最近刚刚设立了实验物理学教授的职务吗”
“国王学院”亚瑟听到这所学校的名字,心中立马警觉了起来。
虽然伦敦大学的学生向来都是把母校与剑桥和牛津相提并论的,但是从现实层面来说,与伦敦大学几乎同时建校并且同样地处伦敦的国王学院才是他们的最大对手。
因为伦敦大学和国王学院一样,都是政治色彩非常浓厚的学校。
伦敦大学的创始人布鲁厄姆勋爵、达拉莫伯爵等人皆为辉格党激进派代表,而国王学院则是托利党专门为了应对伦敦大学这所激进自由派大学而设立的。
就像埃尔德经常说的那样:“国王学院哦,那只是威灵顿公爵写的一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