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脱口而出的名字,被压在胸口,李凤鸾缓缓说道:“就他了吧。”
一旁的小太监却是有些为难,“可这人是二殿下定下的暗卫,这……”
“承衍?”
李承衍与陆峥本就是表亲,此时陆峥进入暗阁定然与李承衍脱不了干系。
即便知道李承衍和陆峥图谋些什么,李凤鸾还是坚持道:“你同他说声便是,他会同意的。”
“那咱家先遣人去文化殿走一趟,若是二殿下同意,明日便安排上。”
“嗯。”
李凤鸾几乎是逃一样的出了暗阁,心跳得飞快,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举起折扇掩在面上,挡住猩红的眼眶,不让一旁抬轿的太监看出异样。
直到李凤鸾坐在栖梧宫中,胸腔内依然躁动不安。
她拿起那块白色的玉佩,在手中磋磨着,“也应似旧,盈盈秋水,淡淡春山。”
他那双和从前别无二致的眼睛,看向她时,平静的像从未相识。
六年前陆氏惨死的景象像梦魇一般夜夜折磨着李凤鸾,何况是他呢。
“念柳,生个火盆来。”
念柳疑惑地伸手探了探李凤鸾的额头,“没烧啊,公主,这大夏天生火盆干嘛?”
李凤鸾笑着拍向念柳的腰间,催促道:“烧点东西,你快去。”
念柳很快便端来一个碳盆,放在屋中,自己却耐不住热,跑到院中树下扇风。
李凤鸾打开梳妆台旁的大木箱,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卷卷画轴。
她与陆峥定下婚事时,他七岁,一首《春泥》名冠天下,是汴梁闺阁少女朝思夜想的如意郎君。
“风袭树飒飒,雨打叶哒哒。花落亭台下,却是明年芽。风息雨忽大,树静叶不乏。今朝开一霎,再做枝头花。”
“竟是一语成谶。”
一幅青涩的画卷展开,少年站在宫中的莲花池旁,神仪明秀,朗目疏眉。那年宫宴,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名满都城的夫君。她那时觉得,喜欢自己的夫君总是没错的。
六岁那年秋猎,她的马匹无辜发疯,四处逃窜,险些将她摔下马。他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