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 “可有受伤?”
那时的她惊魂未定,只是摇摇头,二人便再无言语。马匹早已跑得精疲力竭,他背着她走回营地,那是李凤鸾距离他最近的一次,也是那时,她发现了他耳后的那颗红痣。
同年的马球比赛,她偷偷跑去看,回宫后,亲手画下这幅少年纵马图。少年纵马,锦衣飞扬,耳后的一点红痣欲要滴出血来。
这般明艳的朱砂色,李凤鸾寻了好久,只为点上这一点红痣。
“少年纵马去,归来已不识。”
一幅幅珍藏多年的画卷被丢入铜盆,化作齑粉。火星溅出,在空中黯淡。
“陆峥在圣德十年已经死了,这世上再无他了。”
她泯灭了所有他存在过的证据,只留下了那枚从坟山带出来的玉佩。
十几年的记忆,在被撩起的火舌下没有撑多久便消失了。
“你此后,便再无过往了。”
殿内降温的冰块早已化作一摊水,蒸腾热气,她什么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