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目光笔直地落到李凤鸾身上，可此时李凤鸾已是无心旁人，直直走向最深处行刑的房间。
紧闭的木门下流出黑红色的血液，血迹蔓延到李凤鸾的绣花鞋上，吓得她急退了两步。但想到念柳还在里面，李凤鸾硬着头皮踩着血迹上前两步，一把拉开木门。
门内，一个大汉背对着门口蹲在地上，脚边的烛火旁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念柳。”
李凤鸾的声音吓了大汉一跳，那人手一抖，一块皮连着小刀掉落。
叮咣一声，随着大汉起身，李凤鸾才看见一具尸体趴在地上，下半身的皮堆在腰上，双腿已是血肉模糊。
“让你们家公主莫催了，这人皮难剥，还得个把时辰呢。”
“滚。”
“滚！”
李凤鸾走进屋内，跪在血污中，双手颤抖着将念柳的尸身翻了过来。
念柳的尸体还是温热的，说明刚开始剥皮的时候，她还活着。
李凤鸾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
那大汉也不知是什么情况，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在原地傻站着。
门外走来一个暗卫，大汉见有人来了，赶紧趁机溜进一旁的屋子里。
那暗卫将白布盖在念柳不着寸缕的尸体上，看向李凤鸾，“我帮你报仇。”
甘棠树下的那双眼再次落在李凤鸾的眼眸中，“杀了她？”
泪水挂在李凤鸾的睫毛上，晃动两下，从脸庞滚落。
对视了半晌，李凤鸾才说了句，“不，我要她生不如死。”
那人毫不犹豫的答道：“好。你回栖梧宫，这里交给我。”
李凤鸾低头看了看念柳，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带她离开，没办法安葬她。纵然不舍，她也只能放开她了。
“多谢。”
李凤鸾失魂落魄的走出暗阁，正午的阳光刺目，她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就见指缝间李贤清在不远处一脸震惊的望向自己。
李凤鸾这才看见自己血淋淋的双手，掌心的血迹已经干涸，微微发黑。
李贤清见李凤鸾如中邪一般面无表情的向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