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鸾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大卫律,官无大小,贪墨白银六十两及上,处剥皮楦草之刑。”
“她非大卫的官,更何况,她偷没偷,你我心知肚明。”
李凤鸾满是血污的手突然紧紧钳住李贤清的脸庞,一旁的宫人想阻止,又不敢拉扯李凤鸾,只能在一旁虚空举着手。
“你要干嘛?!”
李贤清瞪大的瞳孔中是一双猩红血眼。
“这是她的血。李贤清,你马上就会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李凤鸾松开手,李贤清后退了两步,大喊道:“疯子!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李凤鸾自顾自的走着,身后的血脚印越来越淡,她脑海满是那日胡祐珉辱骂的话语。
“李凤鸾,我告诉你,我愿意娶你是你的福分。你知道为何陛下迟迟不为你赐婚吗?他们说你命中带煞,克夫,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汴梁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谁敢娶你啊!”
“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李凤鸾!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公主?”
福满远远就看见李凤鸾裙摆上的血迹了,“公主……”
“福满,念柳没了,她一个人……走了……”
“公主……”
栖梧宫的宫人都不敢说话,各自安静地忙着手头的活。
“我想一个人待会,你们不用管我。”
李凤鸾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满手的血色,泪水滴在干涸的血迹上,沾染了红丝。
她想起四岁那年,替先皇后接生的稳婆便是这般模样,满手鲜血,带走了两个生命。
栖梧宫安静的可怕,整整一日都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宫人敢靠近李凤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