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刀还未落下,他的人头已经滚落在地。
陈鸣和身后的壮汉将大刀收回马身的刀鞘中,拱手道:“将军恕罪,下手重了,没留成全尸。”
去头的颈上喷射出三尺高的热血,横刀再次掉落在地,它的主人也再次匍匐在地。
陈鸣和目光扫过自己衣衫上的血迹,皱了下眉。嫌恶的表情转瞬即逝,他还是那副冷冰不可靠近的模样。
他讨厌血迹。
讨厌别人弄脏他的衣衫。
这些总能让他想起混迹在汴梁街头的漫漫长夜。
还有奴隶场里的厮杀。
那时,身上的血迹不只有自己的,更多的是别人的。
他的过去,只有她是干净的。
没有发霉,没有鲜血,没有溃烂恶臭的伤口。
她就像是巷子口的朝阳,是他被打断腿也要追逐的尽头。
陈鸣和心中莫名浮现出一句话,“纵然我满身血污,也要靠近清白的你。”
每个人的执念不同,他的执念一直是那个本该属于他的嫡公主。
从未变过。
城墙上的风吹动大红旗帜,军旗舞动的声音总是有种振奋人心的力量。
至少在城墙执勤的士兵是这样觉得。
“将军,林佥事在城楼下等您许久了。”说话的士兵偷瞄了一眼冷若冰山的男人,小声提醒道。
陈鸣和侧身看了一眼,回道:“让他上来吧。”
林擎身后跟着一个平民装扮的青年男人,肤色黝黑。
“阿兄,有人要见你。”
林擎的目光饶有深意。
陈鸣和勾唇笑了一下,吐出的一声气息,轻蔑又带了些自嘲。他伸出右手,似是在索要什么东西。
林擎和那青年皆是一怔。
那青年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陈鸣和,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放在陈鸣和手上。
“主子说,第二十四封信,会是你想要的。”
陈鸣和撕开信封,展开信纸。
泛着花香的信纸上画着一舞剑少女。
长剑直刺,右腿向后踢至空中。纱裙是具象的风,她是风中翱翔的雁。
那是他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