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王妃自己想陷害皇子光也有可能,但她的首要目标是帝藏,这幅画不应该是当下某个决定,而是提前预谋好的。
不管是谁挂的画,受害者都是皇子光。
回忆到这里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刘之言觉得从衄环那里出来时有些不太礼貌,毕竟给衄环造成了不小的精神负担。
听说她今天就要离开狂壬了,刘之言决定在临走之前送送她。
买个礼物赔罪吧,女孩子会喜欢什么呢……
他用探案的赏金买了一些狂壬的中档纪念品,这样作为婢女的衄环既不会觉得太贵重,也不会显得刘之言不上心。
吃过晚饭后,刘之言顺路向宫里的人打听了衄环的班次。
“你说衄环吗?”一个正在递送某位皇室成员衣物的婢女停了下来,她抬头看着刘之言,好像有些印象。
是好的印象。
为皇室成员准备晚会的衣物是她的工作之一,今晚的宴会是自从王妃去世后的第一次晚会,宣告着自此以后王妃案告一段落,狂壬王宫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头戴金属簪花、身穿白袍的婢女思索了一会,随后答道:“好像是六点五十的船票,在伊索不达码头。”
得到准确的消息后,刘之言将准备好的首饰送给婢女,急匆匆的离开了。
坐车去码头的路上他还在想案情的事,如果皇子光与王妃的尸体能弄到就好了,可惜皇家陵园监管太严格了。
刚到码头的时候,正赶上夕阳西下。
伊索不达港的暮色像打翻的枫糖浆,将耳河染成琥珀色的绸缎。女神像的铜绿轮廓浸在玫瑰金的光晕里,商业中心的玻璃幕墙群楼化作一面熔金镜子,碎光随着波浪拍打在戈尔各岛沿岸。
码头上人群如迁徙的椋鸟群般流动,穿驼色风衣的常茂街职员握着咖啡疾行,彩色头巾裹着咛嫚(萨加南部小国)裔乐手在木质长椅上调试班卓琴,海风裹挟着热狗摊飘来黄芥末香与咸腥水汽。
“前往迦蓝的渡轮将于15分钟后启航——”广播女声混着海鸥啼鸣从锈迹斑斑的钢架喇叭传出。
穿荧光马甲的码头工人吹响哨子,舷梯顿时翻涌起行李箱滚轮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