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铎气闷,心中腹诽:这时候你成了朝廷命官了?不是说自己是吏员吗?
可想到上一任少卿的下场,只得赔笑道:“宵禁时分我们不好随意走动,方才已经上报金吾卫。委屈玉大人在这里待一晚上,待明日一早朝会禀明圣上,这一切与玉大人无关,自然会放玉大人离开。”
说了半天,是担心她离开后恶人先告状,闹得自己跟前任少卿一个下场。
“下属犯了错,却抓上官。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可以留在这里。但以后,若是大理寺有人出了问题,也别怪我也将寺卿大人和少卿打人一同抓了。”
即便是她自愿留下来,也不能白让他们占了这个便宜。
此言一出,商赋面色一白,甚是委屈,“玉大人,我可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你怎么连我也算进去了?”
郑铎更是犯了难,若是现在就让她走,打了自己的脸。可若是不放,以玉罗刹的性格,肯定之后要借着这句话生出许多事情来。尤其,伯懿是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没了踪影
如今骑虎难下,也并无他法。还是先保住这身官服比较紧要。
郑铎只好硬着头皮揭过了话题,说这就带您去休息。
待玉浅肆离开,郑铎瘫坐在结霜的石阶上,猛地打了个寒颤,后知后觉发现中衣早已被冷汗浸透,此刻正紧贴着脊背蔓延着寒意。
“阿嚏!“他哆嗦着捂住口鼻,官帽系带上的霜花簌簌坠落。灯笼昏黄的光晕里,能看见他发青的嘴唇正不住打颤。
“大人”狱卒们凑过来,靴底碾着地上未干的血迹,“兄弟们翻了三遍”
“翻!接着翻!“郑铎突然暴起,官袍下摆扫翻了灯笼。羊皮纸罩子滚进阴沟,火苗“嗤“地窜上他的衣袍,“就是把地砖都撬了也得阿嚏!”
他胡乱拍打着火星,镶玉腰带在动作间松垮下来。众人从未见过素来体面的狱丞这般狼狈模样,一时竟忘了动作。
“愣着作甚!”郑铎扯着嘶哑的嗓子,喉间泛起血腥气,“你们最好祈祷我今夜求饶信有些用处,明日朝会上寺卿大人能在圣驾前替我们求个情,否则你们当那些言官老爷会分辩是谁当值?”他染着黑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