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头也跟着发愁,知青来了一波又一波,留在大队那也是跟队员抢粮食。
“行了,别发牢骚了,有些话咱们心里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
当了这么久的大队长,迟有粮心知祸从口出,尤其还有革委会虎视眈眈。
所幸他们住在乡下,山高路远的才有这安生日子,不像城里批斗这个批斗那个,搞得人心惶惶的。
“不说了不说了,瞧我这嘴没把个门。”
乡下、镇上来回跑着,石老头自然也知道不老少,这会儿慌忙收住了满腹牢骚。
他换了个话头,“今年农机站那边该派拖拉机过来咱们大队了吧?”
“嗯,有这个指标,但也得排队。”
吸了几口焊烟,迟有粮的心绪也平缓了许多,双眸幽幽地看着吐出的白色烟雾。
“三子媳妇儿在农机站工作咋样?要是能说上话,插个队那也是张嘴的事儿。”
这年头不管在哪里,朝中有人都好办事儿,石老头也盼着大队的春种能赶在前头。
迟有粮在牛车边缘敲了敲烟杆,“看情况吧,岁岁刚去,还不知道站稳脚没有。”
“俺看三子媳妇上下班都乐呵呵的,这工作错不了。”
石老头不只对姜岁有信心,他对他们两口子都有信心。
他活了大半辈子,看人还是会的,那两口子就不是普通人。
“嗯,她是个有本事的。孙菊香也算是替俺们老迟家做了件好事,替三子挑了个好媳妇。”
迟有粮颇为认同,也就这会儿打击封建迷信,不然大伙儿早会说三子媳妇儿旺夫了。
“那可不是,三子现在瞧着也大有出息。”
石老头没明说,有老许这个“师父”在,三子今后少说也是个厉害的中医圣手。
两人一路说着就到了公社,从车站接过来的知青全都等在那儿了,念到名字的知青都站到了各大队长身边。
“突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