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宣也若有所觉,“你这不会是想让我在太子那做内应?这便是你适才说的——想让我‘帮个忙’?”
“没错啊。”夏君黎欣然承认,却又有些喟然,“我只觉身边到处是别人的内应,内城里,黑竹会里,没一处清白干净,我为何不能也往别人那埋我的人?”
“你怎知——我就是自己人?”
夏君黎看着他:“你若不是自己人,我可就满盘皆输了。”
邵宣也顿然不语,既不应是,也不应否,末了只道:“你方才说的俞瑞那老……那名虽挂在我这,人我可真不管。”一顿,“若没别的事,我便先走了。”
“邵大人,”夏君黎叫住他,“都说你这人从没朋友——你在内城是不怎么交朋友,但你在外面,还是有不少朋友的吧?”
“怎么?”邵宣也回过头来,“你用完我在侍卫司这点用处,还想用我外头的用处?”
“不是。”夏君黎道,“只是突然想着——你同凌大侠,交情应该很好吧?不然怎么,为了他,这般厌恶俞瑞前辈?能将朋友的敌人当自己的仇人般厌憎的,总该是个待朋友很好的人;待朋友很好的人,不合该有很多朋友么?”
“我只是老古板,以前不喜欢的人,一直都不喜欢罢了。什么朋友——都不来往,有事才来寻我。”
“起初是不是凌大侠托你在内城照拂我的?”夏君黎却笑道,“所以你那时——全无疑虑便肯帮我。”
邵宣也没有回答,好像倦了似的,只挥了下手,算是辞过了,径出门去了。
屋中俞瑞听刺刺叙讲了一年未见,如何单疾泉和单无意竟都已隔了阴阳,夏君黎回来时,只见他苍老面上此时竟也有黯然。“还是老夫命长啊,”俞瑞慨叹着,“世事难料,能活着竟已算是很好了。”
“君黎哥,”刺刺见他,便捧起东轩门那叠录书走过来,“我方才都看过了,邵大人说,旁的都同往常一样,就今日下午有个戏班进来,去太子府上的,这里头的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