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大山里,刘连舟时常发现自己不能很痛快的吐一口气。
只有面对孩子们时,心里才好受些,只孩子是太可怜了。
教育从课本的编写到考试的内容都是以城市为中心。农村孩子的许多生活经验,生活内容都无用。但抛开分数,孩子们在大山里的欢乐也是真切而实在。
只看着孩子们被别的教师骂时,心里总会有种心酸。
孩子们首先是父母的,其次才是国家的。而他们的父母在山里,所以他们也只能接受这种教育。看着这些时,刘连舟觉得自己到底是应该走了。
而走,在他似有些困难。
县上规定的是三年,可三年后能否走得了则全看你了。所谓全看你,就是你有没有关系。
在这儿也呆了快三年,刘连舟知道走的程序是要先过校长和专干这一关。
首先要从这儿将调动申请交上去,再说别的。
过校长专干关,听人讲不论咋过不外三种方法。一是平时同他们走得近,有些或大或小的交情,或能找到各种相互联系的关系,让自己被他们看成自己人、亲戚、同乡或别的什么。二是找到一个比他们权力更大的人或可以相互利用的关系;三则就是送礼了。
刘连舟心想了一下,前两种方法不是你努力就可以做到的,要你平时打基础,或在你的社会关系中可以找到那么一个可用之人。完全能由自己的方法,只有送礼了。
这送礼之法也成了大多数人的选择。
细想想,权力是什么,就是一个印章,一个私章,就是“同意”两字。可写这两字的背后,有太丰富的内容。不过这送礼的事又十分的敏感,要做的自然还有些不易。
回家时同父亲商量了些。
父亲说,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天灵的人只能保你调离,能不能调出去局里说了算。分下来了具体到什么学校则又是地方上说了算,你看要这么一路找下去得找多少人。
我和镇上的刘书记还熟,咱这回就把宝压在他身上。我想只要他答应了,一定会办成的。他若办,我想回不了槐庄也离不了普柳川。不过,年后你还是到你们校长和专干那儿去去,自古以来都是小鬼难缠。
听爹这么说,刘连舟知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