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知道小姑娘不喜欢自己,也不会强求。
姜姜在晚上还在等袁尚眠,也不做什么,就是坐着听外面的声响,拖慢的步子和叹息声,然后才会安稳地入睡。
屋子里隔门都没有,用简易的挂布算作分割,爹在外面,她们在里面挨睡一起。那小小的塌子,一不留神还有老鼠爬过留下酸臭的粪便。
这天,她正写信,托养那家人又照例来看姜姜,照例说些歉意词,见袁尚眠又不在,话里话外开始打听她娘亲。
诸如她娘亲去哪里了,她是怎么找上来的,认亲的玉佩是哪里产的宝贝等等。
顾及到邻里关系,她能接待就接待。
万不想这家人絮絮叨叨又开始担忧姜姜以后的娘家,时不时瞅眼那烧痕,一副悲悯哀怨:“老袁也真是粗心,能接骨摸脉,怎么不肯治治姜丫头呢,耽误了可怎么好?”
没两天,难听的话随处都有。
袁姜丫头有疤以后丑得出不来门,难怪袁家现在谁也不让另带,换谁看着都晦气,丑得像滚了蜈蚣窝,以后媒婆更难找。
又不是亲生的,哪有真心思给她治病。
千金姐姐一身贵气,做个慈悲的样走走体面,终归是大户人家,知道的多。
她气得浑身发抖,深吸一口气,回去抱姜姜在膝头:“姜姜,听我说,爹爹很爱你,比你想得还要爱,他背你去看大夫之前路都吓得走不稳,出门槛还摔了两个跟头。”
红霞真诚低声:“相信我好吗,我用玉佩发誓,骗人是小狗。”
姜姜犹豫,不吱声。
“好吧,也不耽误。我去见爹爹,你要去吗?”
提起爹爹,姜姜立刻与人对视,一双水灵灵的鹿眸,灵亮得会发光。
可恶,好羡慕袁老道士。
她带着姜姜一路问去街市摆摊处,一屁股坐至面露惊愕的营生道士的摊前,仰头让他算算家中运势。
“爹在忙,不要堵在摊前耽误生意。”
“哦豁,这样吗?”红霞按住要走的姜姜肩膀:“那么道长,一次解卦的银钱是多少?”
袁尚眠催人走不了,回答:“…十文。”
平均是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