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挣扎,可眼皮重得怎么也睁不开,身上也没有半点力气,只能绝望地被那个妇人从空隙里拖出来,掀开她故意遮挡在脸上的刘海,跟同伙小声得意道:
“瞧瞧,我这双眼可从没看走眼过,正好前天跑了一个,就拿她来补上……”
再之后,她就彻底没了意识。
等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被打包塞进了木箱中,摇摇晃晃地不知道要被运去哪里。
只能从木板间并不严丝合缝的空隙露出来的外面的景致判断,她已经被带下了火车。
逃,要逃。
可怎么逃?
手脚被捆成死结,粗糙的麻绳将皮肤勒得生疼。
长时间血液不流通造成的麻木以及迷药未散的药劲,让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想呼救,可嘴里也早早地堵上了布条。
每一次呼吸都被压抑着,混着布条上浓重作呕的臭味,几乎要让她窒息。
不能慌,不能慌,想想该怎么办?
沈疏晚用指甲用力地抠紧手心,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大概是她看起来太脏了,妇人并没搜她的身,之前她从那户人家中顺走的小剪子也还在她身上。
沈疏晚小幅移动着,尽力扭曲手腕,勉强够到了藏在腰间的剪子,一点一点地开始磨麻绳。
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血嗞嗞直冒。
可脑子里最先想到的却不是疼,而是担心血腥味会引起外面的人注意。
好在,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直到手脚上的麻绳都被弄开后,她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安静地恢复体力。
好似过了好久,又好像只过了一小会儿。
运她的车子渐渐慢了下来。
即便看到的范围有限,耳边不时响起的引擎轰鸣声和嘈杂人声下隐隐传来的水浪拍打船体的声音,也都在提醒她——
她被运到了港口。
那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跟她进行交易的人也操着一口奇怪的口音。
像是立在头顶的那把刀终于有了着点,沈疏晚的心逐渐下沉。
如果被卖的地方太远,爹娘他们还能找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