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看你平时挺健谈的啊,不知是该喊你一声付少主,还是…裴清友?”
五雷轰顶。
裴谈瞬间瘫软在地,好似终于能够不管不顾地洒泪一回,她使劲叩首,求楚霄饶命。
她膝行过去,抱着他的龙袍苦苦哀求,如疯魔一般:“我上了族谱!我上了族谱!那里有我的名字,我是付家清字辈第二十六代传人,并非欺君啊!”
“饶过我师尊吧!我愿意去死!”裴谈磕烂了头,涕泪横流,“不、不——陛下的仙丹,我可以做到!我知道我师尊的绝技,他都教与我了,我也会算命……奴愿为陛下分忧解难!”
她不知道九藏真人的长生术,他甚至都没怎么教过她宗门青乌术,捡回来当门生养,外门弟子都算不上,只有楚霄需要一个质子时,他才想起她,想起金阙阁唯一一个不姓付的人。
她连八卦都记不全,但她只能这样做,她在拿命赌。
人生就是如此无常,裴谈见过楚霄杀了秦一歌,现在姜听云也目睹了她的狼狈和屈辱。
可是,谁能救她?
砰、砰、砰……
她磕头的动静一直传到这边。
姜听云僵硬地望向那面墙,楚霄拔出清虚,他不知道这是谁的剑,不过顺手的事,用它挑起裴谈的下巴,轻轻一划,就有血珠抖了下来。
清虚也可以砍掉一个人的脑袋吗?
姜听云对砍头充满了极大的恐惧,裴谈亦是,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所以楚霄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玩弄他们,太监一声传唤,逆贼就被带了上来。正是那天席间行刺的刺客,数日折磨仍是不肯松口,牢狱里没让人死,吊着一口气还能来见他。
逆贼身后拖着条血痕,从门口再到殿堂中央,鲜红一片触目惊心,侍卫重重扔下他,他一声闷哼。
是苏淮。
姜听云原本抱有一丝幻想,待看清人后彻底崩溃。
他张嘴欲言,却发现无声可说,久久跪坐,直到发麻,再也站不起来。
转头去看楚霄,只记得他勾起的唇角,与当年的画面